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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赵启强

题图:来源网络

  

01初识《南方周末》

初次与《南方周末》交集是年。那时还不知左方。

年,我在莫斯科访学期间,遇到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与国会发生尖锐冲突:国会罢免了叶利钦,任命鲁茨科伊为代总统;而叶利钦的政府军以数十辆坦克包围了国会大厦。

被莫斯科人称之为“白宫”的国会大厦成了孤岛。

那几天的莫斯科街头既热闹又危险:横冲直撞的坦克,扛着摄像机的记者,支持各方的游行民众,国会大厦的上半部被火烧变成了黑色;电视上,一位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被流弹击中的画面,新闻说,死者是意大利记者……

此时,一个黄种人在公共场所格外引人注目,我还是将一个傻瓜相机藏在大衣兜里,每天都去国会大厦,并写下了一篇长篇报道《93’莫斯科十月悲剧》。

完稿后,找国内的报刊,正好手边有一份旧《南方周末》,就请有传真机的朋友,按照上面的传真号传过去。

第二天朋友来电话,说《南方周末》来电话问,稿子是给谁的?我说,不认识《南方周末》的人,他们看着用吧。

这是我第一次在《南方周末》发稿。之后,给《南方周末》写了许多关于叶利钦和俄罗斯转型的文章。

那时通讯联系不便,只与编辑李晖有过信件往来,连稿费都是由国内亲戚代收,因此对《南方周末》和左方知之甚少。

回国后,忙于自己的主业,为《南方周末》写稿少了。

02初识左方

年6月,为筹拍电视连续剧《寻找彭加木》,我到广州彭加木家乡采访并选演员,顺便给李晖打了个电话。李晖约我中午去编辑部见面。

李晖没有说吃饭,也没说还有其他人。

我到达时已快两点了。她和一个很不显眼的老先生在《南方日报》的机关食堂等我。桌上很丰盛,食堂很冷清,因为早过了就餐时间。

李晖介绍说,“这是我们的主编老左。”

我对自己的迟到向他俩致歉。左方只是微笑。左方的微笑很亲和。他有轻微口吃,但他的微笑早已先于他的语言,将会意和理解传递给你。

李晖则非常年轻,这位北大毕业的编辑像一个女大学生。这让我惊讶。

我说,“李晖,你真年轻。在莫斯科时,还以为你是中年人呢。”

李晖也只是微笑,她很内向。

三人中,就我健谈。就又说“你真幸运,这么年轻就有了《南方周末》这样的阵地!”。

李晖说,“哪里哦,你们当导演多好。”

我回答,“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职业,现在的电视剧只有老太太小媳妇才看,哪有《南方周末》的价值和份量……”

说到此,左方插话了:“赵先生,此话当真?”

我回答:“当真!”。

我说的是真话。我不喜欢俗艺术,不喜欢仅仅为娱乐观众而创作。多年来,我一直羡慕报刊的现实针对性和社会担待。

听完我的告白,左方直截了当地说,“今天上午,听说你要来,编辑部的人就说,能将赵启强请来就好了。”

左方介绍了《南方周末》第二次扩版,要从8版增至16版。并且不等我回答,就非常具体地告知,如果我去,是什么样的待遇……

我动心了。

那时,广东以全新的改革观念和全新的生活方式吸引着内地人。戏称孔雀东南飞(其实也包括麻雀)的浪潮,仍在继续。

于是我直截了当地向左方表示:“我对左先生的提议非常动心。不过,此次广州之行是为电视剧《寻找彭加木》作前期准备,作为导演,我不能退出,而这部戏的完成,怎么都得到明年了……”

接下来便是左方谈《南方周末》的发展,谈他的办报理念。这是左方永恒的话题。只要进入这个话题,左方的形象马上发生变化,他的思维和言语立刻变得敏捷和流畅……

03决定东南飞

就在第二天,剧组的制片主任鲍振川打电话告诉我,他找到中科院沙漠研究所所长夏训诚先生(当年彭加木罗布泊考察队的副队长),当说及我们的预算时,夏所长说,“你们万经费,别说去拍戏,就是将你们剧组的几十号人拉进入罗布泊都成问题。”

我不是轻言放弃的人,但因为头一天受了左方办报理念和雄心的蛊惑吧,接到制片主任的电话,当即请老鲍立即向台里汇报,要么追加预算,要么暂停上马。

《寻找彭加木》的剧本是我写的。12集,万预算。

在年,这笔钱不算少。此之前,我拍过的几部戏,每集成本不过几万元;不像当今,一部连续剧动辄几千万、上亿,一线明星的劳务费也从每集几百元涨到了百万元;别说明星,只要稍微脸熟一点演员,一部戏下来都成了百万富翁。

我拍戏很省,且不是遇到困难打退堂鼓的人;真正驱使我做出下马《寻找彭加木》决定的,是左方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和邀请。

左方于年7月,给我寄来了《南方周末》从8版到16版的扩版方案,建议我负责“域外经济”和“社会观察”两个版面。

左方希望我立即赶往广州。

我接受了左方的邀请,并将对这两个新版的策划和操作思路写下来,寄给了左方。

但我没能按左方的要求马上到广州去,因为女儿赵念的预产期是9月。

我是年9月到《南方周末》报到的。当时女儿赵念刚刚出生两周。

04左方与属下

报到后,我只在《南方日报》招待所住了两周,就搬进了报社为我准备的房子。那是左方嘱咐办公室主任苏丽蓉亲自安排的。

苏小姐领我去看房子时,家具、家电都已配齐;因为知道孩子随后会来广州,连保姆的床都准备了。

房子离报社不远,属于城中村。楼距很近,家家户户的窗户都安装有厚实的防盗窗。

我开玩笑地说,“真封闭,像笼子一样。”

我是随意说的,绝无嫌弃的意思,因为房子很干净,上班很方便。

第二天下午,苏丽蓉到办公室找我,说是去看房子。我诧异地问,不是看过了吗?

她说,“老左说换个地方。”

那时,《南方周末》上上下下都称左方为老左,没有人称呼他的头衔。

就是这么随意一句话,又将办公室主任苏丽蓉折腾了一遍:买家具、配家电……

我搬到了云鹤南路。离左方家很近,能看到他家的窗户。

左方办报精细、严谨,他自己的生活却非常粗线条、不讲究。但通过这件事,足以看到他对属下的关心和细致。

有一次,女儿病了:几天不吃奶,连喝水都呕吐。医院一直当成消化不良医治,拖了好多天。那天是周一,孩子妈妈打电话到编辑部,先是一阵哭泣,然后才说,孩子便血了……我向左方请假,就往外跑。左方在电梯口追上我,说给我派了车。

从广州大道,到云鹤南路拉上孩子,医院。孩子已经奄奄一息。

诊断是肠套叠,已经一周了。医生将高压氧气管插入孩子肛门,打通了肠子。医生说,再晚一点,就只有做开腹手术了。

想想都后怕。多谢左方的细致和敏捷的反应……

05经历三位主编

《南周》的第二次扩版定在年元旦出版。有将近半年时间筹备,各部门新增人员大多提前半年到位。

给我的两个版面各配一人:“社会观察”是刚从武大新闻专业毕业的硕士生李思坤,“域外经济”则是山东大学刚分来的博士生李永祥。他是整个《南方日报》社的第一位博士。

我有机会在编辑出报之前,亲身体验到左方的办报理念。

除了每周一的编辑会议,能深刻领悟左方办报理念、并从中受益的,是无数次的私下交谈。

与左方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多,在办公室,在我们双方的家里;无论公事、私聊,我们之间几乎都只有一个话题:谈报纸、谈《南方周末》、谈新闻理念……即使在我离开《南方周末》后与他的多次再聚——海口、三亚、成都、兰州、广州,也都是因办报的事相聚,也总是在谈论各种形势下的办报理念和策略。

说左方,说《南方周末》,不能不说说江艺平。

左方说过,“《南方周末》是我栽的树,但是在江艺平手里开花结果。”

我去《南方周末》时,主编是游雁凌,左方是退休返聘。后来游雁凌遭抢劫被打(那时的广州盗抢经常发生,本人也有过遭遇劫匪的经历),之后又罹患肝炎住院,淡出了《南方周末》。

接替游雁凌的是江艺平。因此,我在《南方周末》时间不长,却经历过三位主编。

我所经历过的三位主编(左起:左方、游雁凌、江艺平)

与游雁凌只有过很少几次接触,了解不多。但从同事那里知道,游雁凌在《南方周末》四年,从副主编到主编,能力很强;说他有才气、有霸气,说他“抢新闻、抢稿件、抢作者、抢广告,而且抢起来当仁不让”;说《南方周末》的发展,他功不可没。

江艺平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:知性、内秀,一点没有一般女领导、或成功女性常有的张扬和强悍。有人评价她的形象气质“特别像30年代的知识女性”。这很准确。

最能看出江艺平教养的,是她对下属的态度:说话温和、亲切;而且,她具有领导人物最难得的品质——善于倾听。

印象最深的是到她办公室汇报工作,她称呼我赵先生。她不是隔着办公桌听汇报、发指令,而是走下来,坐到沙发上,专注地听我讲。

左方说过,他办报的最高境界是从容。“从容”二字同样可以用在江艺平身上。

左方的从容是深思熟虑,他的言语和行为很少急躁和张扬。他那宽阔的额头里有足够的智慧和谋略能让他从容、处变不惊。

江艺平的从容,则来自广东女人的传统和教养,来自淡薄名利的坦然,来自那种强大的、不露声色的内心力量。

是的,内秀、亲和的江艺平,内心力量非常强大。她任《南周》主编六年,同样经历过无数次惊涛骇浪,她不止一次被传唤到广东省

部、中

部,说明情况、接受训诫、作出检讨,那柔弱、文质彬彬的外表下,得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脏,才能承受起这万钧的压力啊!

江艺平是年卸任《南周》主编的。人们常常将此前的《南方周末》称之为“左方时代”。这个时代的辉煌,江艺平这个名字是不能忘却的。

总之,左方和江艺平的离去,是《南方周末》的一个历史节点。

左方说过,“年后,《南周》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”。

对《南方周末》的新时代,外界微言颇多。那以后,我自己见到《南方周末》,也少了许多亲近感;但《南方周末》毕竟是左方的亲儿子,即使去职多年,《南周》所有的成就或委屈,仍会牵扯他的心。

左方是为报纸而生、为《南方周末》而生!左方的生命和灵魂属于报纸、属于《南方周末》。

06中国人的

左方年进入北大中文系,年从北大毕业便分配到《南方日报》当编辑。

上北大之前,左方在部队服役七年。那是年。可见,他的成长是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完成的;他很自然的成为了“共产主义信仰者”。

前些年,面对媒体的采访,左方简单评价了创办《南周》前的自己:“建国后历次的政治运动,我都参与了,有些政治运动我是一个盲目的追随者,有些政治运动我是一个无知的加害者,有些政治运动我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。乌托邦思想、阶级斗争学说,支配了我的大半生。”

因此,“文革”结束后,左方被调离编辑岗位,“发配”到报社资料室坐了六年冷板凳。

六年的“放逐”生活,让左方有充裕的时间思考自己和国家的命运;再者,资料室有足够多的书籍供他阅读,尤其是许多七十年代后期出版的有关西方政治、经济、历史的“内部发行”书籍。

我本人也曾经是这些“内部读物”如饥似渴的阅读者。

可以说,文革前后的一两代人中,许多人的思想启蒙,是在这些“内部发行”的书籍中完成的。

年,当左方受命筹办《南方周末》时,这六年的阅读和反思,完成了他灵魂的蜕变,加上二十年的新闻从业经验,左方的厚积薄发,锐不可当。

当然,左方的成功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:《南方周末》创刊于一九八四年。那是中国人的一九八四,而非乔治·奥威尔的《一九八四》;否则,《南方周末》呱呱坠地,就只能在“老大哥”的监管下长大,根本轮不着左方抚育……

这是左方的幸运,《南周》人的幸运。

07突破真理报模式

“突破真理报模式”,是左方办《南方周末》的大战略。

真理报是苏共的机关报,属于最高规格的“党

报”。其创办于年。年被总统叶利钦下令关闭。尽管它的一些编辑、记者,在几个星期后,注册了一份新的报纸,仍叫《真理报》,但这份曾经是世界上发行量最大、影响最广的报纸,不再具有官方性质,也不再由“国资”或“党资”供养了。

“突破真理报模式”不是左方提出来的。

受命创办《南方周末》,左方便向《南方日报》社前社长、《羊城晚报》创始人黄文俞请教。左方称他为“广东最有思想的一个报人”。

他向黄文俞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,中国新闻界的改革对象,究竟是什么?

黄文俞回答:“改革的对象就是‘真理报模式’。”

这个问题的提出和回答都非常好。

我们常常看到各种改革口号和改革措施的推出,却很少见到对“改革对象”的清晰描述。我们谈论改革时,雄心勃勃,对需要改革的现实、现状,却总是回避,不敢说到底要改什么?那怕已经到了“病入膏肓”,我们还是只谈医治、只开药方,从不谈病症、病状;尤其不敢谈病因。这恐怕是绝不认错,永不言败的思想作祟,永远是“从胜利走向胜利”。

“真理报模式”,是个抽象概念,为弄清其实质所在,左方远走北京,向著名的老报人萧乾求教。

萧乾是中国最著名的记者、报人。曾先后在天津、上海、香港三地的《大公报》,主编《文艺》副刊。年,他到英国剑桥攻读学位。随着战争的蔓延,他放弃读书,成为《大公报》的驻外记者。他是二战期间,欧洲战场上唯一的中国随军记者。他随英军几次横渡英吉利海峡,到达过美、法两个占领区的战场,也随美军进入柏林;他报道过苏、美、英三国首脑的波茨坦会议,报道过纽伦堡纳粹战犯审判……

左方的记忆力惊人,他不止一次跟我谈起黄文俞、萧乾等老新闻人向他传授的办报理念。他常常一字不差地复述新闻界老前辈的原话;正因为此,我不止一次劝他以回忆录形式,将这一切写出来。我说,“这些记忆太珍贵了,不写出来可惜了!”

对“真理报模式”的四点解读,来自萧乾:

第一,只对上负责,不对读者负责。真理报模式是没有读者的。

第二,不从现实出发办报。它不研究社会、不面对现实。它的办报根据就是党的文件。

第三条,它的办报形式是一种僵化的文体和“假大空”的语言。

第四,它是用国家的钱办报,然后用国家的钱去订报给读者看。所以它彻底否定传媒的商品属性。它认为传媒不是商品,而是工具、是喉舌……

(年5月10日真理报)

“真理报模式”搞清楚了,《南方周末》的大方向、大战略也十分清晰、具体。左方的《南方周末》可以扬帆启航了。

然而,如果我们仔细地推敲一下上述四条就能发现,即使是在左方十分幸运赶上的“中国人的一九八四年”,突破其中任何一条谈何容易。

《南方周末》的成长还需要更多的智慧和策略……

08双轨制时代

向左方传授办报经验的前辈,大多生活在高度政治化时代。从他们那里取得的谋事之道,主要是把握好报纸与政治的关系。

新闻界前辈对资本、市场与新闻媒体的关系思考甚少;而八十年代初期的改革开放,恰恰是向市场放权的开始与尝试。各行各业都盯住市场、寄希望于市场,都盼切着以市场的力量来挣脱权力的束缚……

但那时,对市场的迎接仅仅是尝试和意愿。

那是一个“双轨制”的时代,经济上如此,政治上亦如此。

开放,不仅没有让“无冕之王”挣脱权力的羁绊登上“王位”,反而使其多了一个主子,面对着双重的主宰——权力与市场。

八十年代初期应运而生的许多晚报、周报、小报的生存状态十分尴尬:仍然离不开权力的批准和监管,却失去官方的“豢养”。就如对一个孩子,只有管束,没有养育,他必须自谋生路。这种成长太艰难了。

左方的开局非常清晰:既要权力的恩准,也要市场的青睐;后面一点,媒体老前辈其实没能给予左方什么灵丹妙药。

他首先打的是市场牌。

左方不仅是办报高人,也是市场高手。江艺平说过,“他对市场特别有感觉。”

八十年代以来,经济效益的追求几乎扩展到所有领域。为此,一贯扳着面孔的党

报社,也放下身段,办起了轻松愉快、可读性强的子报。其目的十分明确——冲着市场、冲着钱去。

为争取读者,占领市场,左方在很多场合强调“三个轮子”理论:“前轮是采编,左轮右轮是发行和广告,由采编拉动发行,发行拉动广告……”

具体数据记不清了,总的感觉是编辑部、广告部、发行部三部门的编制规模和在报社的地位不相上下。每周一的编辑例会,三部门都要参加,三方面的问题放在一起讨论。

《南方周末》能走向全国、成为百万大报,市场的开发和占有同样功不可没;而且,有了“经济效益”的目标,不要把《南周》办成党

报的初衷,就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。

他可以理直气壮了:我得将报纸卖出去,才有利润上交呀;而要卖得出去,就不能千篇一律,不能总是扳着面孔教训人……

为了了解市场,左方多次走向街头卖报,学着报童那样叫卖:“最新的《南方周末》啊!”

他到大学区、居民区卖报,了解哪些人买,哪些人不买?然后回去与编辑们商量,开设有针对性的专栏。

左方的市场营销很成功,给《南方日报》社上交了丰厚的利润。我在《南周》的年,上交的利润大约是万;左方离开《南方周末》时,已经万了。后来,《南周》创造的利润飙升到一亿。

不过左方的万是上世纪九十年代,如果用来在上海购房,能买套;而后来的一个亿,最多买20套吧。

左方的市场营销成功了,不仅给《南周》带来收益和社会影响,也无形中削弱了报纸的D性,增强了传媒的商品属性。

《南方周末》的经济效益,虽说不能让“党报”改姓,但至少它的“子报”可以暂时过继给“钱家”了……

09走钢丝的左方

《南周》的市场营销成功了。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,这种成功并不太难。

那是一个阅读的时代、思考的时代。人们带着强烈的求知欲,补文化思想课,补政治经济课;那也是一个想入非非、骚动不安的时代,还有许多人是带着强烈的物质欲,补财富课,补成功课,渴求快富、暴富……

于是,满足这两种欲望的书籍、报刊在八十年代大量涌现,并很有市场。

那是编辑部和出版社的黄金时代。

那时有太多的书报亭,太多卖书报的地摊。那个时代发行几百万、甚至上千万的报刊很多;像《读者》、《知音》、《故事会》的发行量都远远高于《南方周末》。

只是那些软性的、甜腻的、鸡汤式的文章,那些耸人听闻、撩拨人心的地摊文学,不可能在新闻和文化思想领域占有一席之地。

《南方周末》不仅要发行量,还要有美誉度、权威性,还要能让最有文化、最善于思考的人——大学生、中老年知识分子,购买和阅读;甚至能让学者及各路精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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